2011年11月26日 星期六

【novel】迴轉企鵝罐 晶苹-從妳那收到完整的心了。


一直都在思考著到底要怎樣才能把血淋淋的心臟挖出來給對方看呢?讓對方伸出雙手穩穩地接住,即使還在流著血但那是活著的證明。

17、18話後,有關苹果送晶馬圍巾的妄想。


*

冬天,一直以來都讓晶馬感到異常寒冷。


雙手在寒風中擺盪著,只有在回到三人相依為命的家時,這份寒意才會因為陽毬開朗的迎接而退散,冠葉一如往常的抱怨著自己是不是趁著超市大打折的時候買太多食材了,讓他感到精神充沛的回嘴著,像這樣在三人組成的"家",才能真正讓他感到無須防備誰的溫暖。

有時候,必須一個人的時候,因為冷冽的寒風太刺骨使他不得不包緊全身,小心翼翼的使自己維持那僅存的暖意,一不小心讓冷風透過衣袖灌進身體、接觸肌膚的話,他或許會脆弱的因為寒意而倒下,因為高倉家吃下了禁忌的果實,所以如果因此就此倒地不起的話,人們會不帶一滴淚地認為這是逞罰吧。

可是只有"她"不一樣,在她充滿暖意的手貼著自己的背時感到暖意,明明立場是這麼的艱辛,但她堅定的說著絕不會恨他們,要變得更堅強去接受這一切,這微微顫抖卻堅定的聲音撼動了晶馬的心臟,然後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從家人以外的人那得到了名為"心"的東西。

之後晶馬從陽毬那收到了一個"禮物"。

當冠葉收到了陽毬親手編的深紫色毛衣時開心的緊緊抱住了陽毬,想著自己的應該也是顏色不一樣的毛衣,但沒想到卻是圍巾,並不是失望,只是通常陽毬都會送自己與冠葉同一種類的編織物,而且當他觸碰到這條圍巾時有一股十分特別的香味,而那並不是陽毬的,圍巾的顏色也不像是陽毬會挑選的單一顏色品味,是以藍綠色為基礎的混色毛線,感覺相當朦朧?當他問陽毬這真的是陽毬自己織的嗎時遭到冠葉一個斜眼怒瞪,而陽毬只是嘟起嘴說了聲"這是秘密♪"。

他輕撫著圍巾的毛線,想著編織者大概是第一次織圍巾,看的出有許多漏針的地方想要用其他線來挽回,但大致上還算完整,至少應該是可以抵禦寒氣而不會一戴就散掉的地步,他忍不住輕聲笑了,自己會什麼在收到圍巾的大半夜還在想這些?看著一旁睡沉的冠葉,一臉幸福到不行的抱著陽毬送的毛衣流著口水,有著十足的傻氣,但自己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趁著大哥睡著自己偷開著小燈,已經不停來回撫摸著圍巾長達十分鐘,嘴角的笑意也完全沒停過,因為停不下來,這份從"她"那裏收到的暖意。

沒錯,這一定不是陽毬織的,在他第一眼看見顏色就知道了,然後再仔細看編織的手法,漏洞百出不是擅長編織東西的陽毬織的,所以自己一直不停笑著並不是因為這條圍巾並不完美的原因,而是一直想到編織者努力的讓一條條線變成圍巾的努力而笑著,這大概對她而言並不容易吧?自己一直努力著,織錯了再重來,說不定問了陽毬好幾次織法,然後堅持要自己完成,說不定還熬夜了 . . .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感到複雜的心痛,明明自己之前是那麼殘酷的拒絕的,剎那間感到自己眼眶的泛紅,然後想起新聞的天氣預報說東京明天會下今年的第一次初雪。

晶馬關上小燈結束入睡前小小的想像,而在被子裡的手緊握著的溫暖源是"她"只為了自己所織的圍巾。

溢滿胸口的暖意一下子湧上心頭,然後晶馬擁著圍巾的溫度進入夢鄉。



*

身為一個男孩子晶馬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他站在櫻花御苑女子高中前可以看見每個女學生放學的正前門位置,像這樣格格不入的穿著其他純男子高中的制服,光明磊落的大方站在女子校園的正前門,怎麼可能不引起關注,晶馬覺得手汗異常分泌過多,在放學時間從正校門出來,穿著鮮豔綠色水手服的女學生們上下打量著晶馬,讓晶馬感到很不自在,如果是冠葉的話大概連眼都不睜的習以為常吧,這時才會希望那怕能擁有冠葉那一點平常心就好了,可是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學生並沒有停止針對自己的吱吱喳喳。

"是誰?"、"真好~一定是在等女朋友的吧?啊啊~我也好想交個男朋友啊~"、"雖然還滿可愛的,不過不是我的型"女學生們諸如此類讓晶馬無法順利吸收的話語灌進耳裡,雖然現在是很想拔腿就跑的心情,可是今天正如氣象預報所說的下了東京第一場初雪,讓雪片落到自己的手掌上接觸肌膚,陣陣清涼的感覺滲進晶馬的手心裡,但他卻不覺得冷,因為從荻野目苹果那裏收到了很重要的東西,並不僅僅只是顏色朦朧的圍巾而已,還有更多 . . .更多難以言喻的心情從他的胸口中快要溢出一般。


所以不能再逃了,晶馬抬起頭,眼睛直盯著校門口搜尋著少女的身影,身旁的聲音都不在重要,只要想起這份重要的心意就足以讓他不在膽怯。

一直都在思考著到底要怎樣才能把血淋淋的心臟挖出來給對方看呢?讓對方伸出雙手穩穩地接住,即使還在流著血但那是活著的證明。

心啊 . . .,"心"到底是什麼呢?大概是從喜歡的人那裏才能得到的東西,他從冠葉和陽毬那裏得到了心,也曾經從大概不可能再見面的雙親身上得到了心,人只要喜歡上了誰,就能從他那裏得到心吧。

像這樣的心,他也確實從苹果身上收到了最重要的一顆。

晶馬看見短髮的少女從與自己穿著相同制服的女學生中走了出來,少女吃驚的望著晶馬,站在人來人往的原地一動也不動,直到晶馬走向前說了聲"荻野目"苹果才回過神來。

「 . . . .晶馬君特地在這裡等我嗎?」苹果注意到了晶馬圍著的圍巾,微微的露出笑容,細膩的聲音不同與以往的溫柔。

「嗯 。」不擅長話語的晶馬微微的紅著臉,沒有避開苹果的眼神,而綠色的眼眸如此清澈,
眼底只倒映了一個人的身影。

*

說到底"愛情"或是"戀愛",晶馬一直都沒有明確的認知與感覺到它的存在,一直以來他逃避著意識到這種感情,像這種平凡人才能擁有的幸福他能得到嗎?或者說有沒有這個資格呢?當屬於情人的節日來臨時,特別能感覺到一個人的存在,即使回到家後他也會為了陽毬與冠葉製作聖誕節蛋糕什麼的,對於像那樣戀愛的兩人世界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不忌妒也不羨慕,更不曾渴求過,因為拿不出任何勇氣去追求那樣的幸福,晶馬想著只要三人能像這樣生活再一起平凡的度過就好,不被容許擁有這樣以上的幸福。

可是活動力過頭的少女一下子闖入三兄妹的世界,為了重要的妹妹冠葉半強迫晶馬與老是說著命運什麼的奇怪少女接觸,他第一次見識到原來女孩子也可以像火被點燃般動力全開,為了目標甚至連重要的自我也可以放棄,說不對她感到棘手絕對是騙人的,然後察覺到原來自己對女孩子也可以這麼生氣,這麼在乎她的一舉一動,最後甚至不是為了原本目的的日記而救了她。

晶馬覺得自己的世界瘋狂了起來,為什麼會對這樣的女孩有了特別的感情?明明不特別溫柔,老是強迫自己配合她胡鬧亂來,明明他從不覺得女孩有正眼看過自己,明明強行奪走日記的機會多的是、明明只要幫她達成目的拿到或許能拯救妹妹的日記就好,但他卻完全沒辦法這麼做. . . .。

這一定是害怕看到她受傷的表情、哭泣的聲音的緣故吧?

那麼這種感情該叫做什麼才好?晶馬完全不敢多想,直到知道命運的真相後,他帶著殘酷的話語想遠離苹果,然後不知道會不會有下次地並列雙肩坐在地下鐵裡,那時她對自己說的話才讓他恍然大悟,像是寶石般閃閃發亮,是何其珍貴的光芒難以渴求,但他卻無法擁有,帶著被翻攪過上千次的心痛默默地流下淚。

然後現在晶馬默默地注視與自己平靜地走在一起的苹果,要帶她去哪裡呢 . .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必須說些什麼,但他不擅長任何甜言蜜語,被她直率的目光看透一般,能感覺到她悄悄地貼近自己的體溫,用那被凍的發冷的嘴唇說道「收到陽毬送的禮物了?」

晶馬沒有回答苹果,他帶著自責又心痛的眼神看著苹果,然後不滿似地輕聲說道「陽毬的織法才沒有這麼差 . . . .」

晶馬還沒對脖子上的圍巾批評一番,苹果就立刻收起溫柔的笑意,大聲地吼道"你說什麼?!!",然後一把粗魯地抓住自己辛苦手織的圍巾兩邊,像是打算把晶馬勒死般使力,然後帶著哭意的聲調說著「晶馬君不要的話就還我啊?!!」然後看著晶馬露出複雜的表情才發現自己說溜嘴。

「為什麼 . . . 」晶馬語氣中有著自責,所以說他總是心口不一,明明說了不在見面卻在聽到她遭遇危險時說什麼也要趕過去,也有想過自己只會一直傷害她,要是有其他男人來安慰她就好了,但卻也知道自己一定永遠無法回頭過去看那樣的畫面,這一切只是因為 . . . .「要假裝是陽毬送的 . . .?」

晶馬即使不用問也知道那答案,不就是因為自己一直殘酷的拒絕她嗎?像這樣要不是圍巾的顏色太獨特,她的織法太像初學者,又或是他沒有察覺到圍巾上只屬於苹果的味道的話  . . . . .,這份心意肯定永遠無法傳達,像是沉入深不見底蔚藍的大海一樣,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快要被撕裂了一樣疼痛時,感覺到被緊抓著的圍巾一下子鬆開了。

「太好了,很適合晶馬君。」苹果用不同於平時柔柔的聲調輕笑著,那是少女看著戀慕中的人的眼神,不知怎麼地苹果的臉頰一下子紅透著,散發出一股美麗的光輝。

''現在是不是就是時候?''

他看見了在鮮紅蘋果表皮下的真實,不敢一口將那果實吞下,因為他知道那鮮美的果肉會有多甜,他就必須付出多高的代價,所以他總是在經過堆滿鮮美果實的攤前快速走過,儘管總是看著冠葉品嘗過許多種的果實,但他總是沒有勇氣拿起果實來嘗試,因為那是種像毒品一樣一旦陷入就難以自拔的依賴品,但他現在被那鮮紅的光輝吸引著,然後伸出了手  . . . . .

''現在就是吃下蘋果,然後將心血淋淋的挖出來給對方看的時候。''

晶馬這麼想著,感覺到臉頰散發出大量的熱氣,奇怪?明明應該感覺冷的,現在卻完全沒有絲毫的寒氣,反倒是看到眼前不停微微發抖的苹果身上,有股想要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強迫她穿上的衝動。


「除了陽毬以外,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的圍巾 . . . .」晶馬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奇怪吧?一般人究竟是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真心的?

「真的 . . . .很高興 . . .謝謝。」
晶馬覺得自己相當的不坦率,但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一直看著苹果,他們就這樣眼神對看了數十秒,然後同時笑了起來。

少年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正悄悄在改變著,然後當少女輕輕的牽起他的手時,那份她的體溫傳遞給了自己,冷風不在刺骨,是與所愛之人溫存體溫的時刻、是靠近彼此耳語的時刻。

鮮紅的果實散發著異常美麗的光輝,飄逸著的清香味吸引著少年,每個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果實嗎?此刻少年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重要的少女說了"我喜歡溫柔微笑著的你",儘管命運如此鮮紅與殘酷,少年沒能逃過世人的責難,更害怕將身邊最不該牽連的少女也連累,只是這刻少年不想再放開了,這是少年在這無可逃避的命運裡,與少女相逢,然後現在看見了生命中不曾見過的美麗景色。

『愛情。』

少年自言自語地說著,這次少年毫不猶豫地吞下了果實。


「吶,荻野目。」

「嗯?」

剛才為了圍巾的事與苹果一陣拉扯後,他們相視而笑,然後苹果主動的牽起晶馬的手,像現在這樣如同情侶一般並肩走在街上。

「我看見了一樣只能與妳再一起才能看見的東西。」

『戀愛。』

晶馬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緊張到不自覺的緊握著與苹果牽著的手。

「嗯?那是什麼?」

晶馬凝視著苹果清澈的眼,那微微勾起笑意的嘴唇。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了什麼,在苹果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晶馬火速在苹果那輕柔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晶馬君 . . .?」

他的臉現在一定紅透了吧?在行動之後他第一件想到的事竟然是''好柔軟,但是嘴唇更加柔軟。''將頭轉過身不去看她,光是這樣的接觸就已經讓他難以負荷,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他已經將心掏出來雙手奉上,但對他而言那太過於奢侈的感情真的能擁有嗎?儘管下定了決心之後還是會不安 . . . . 

「就這樣?」

「啊?」

聽見苹果的聲音後,晶馬轉過頭去就看見苹果一臉不滿足的表情撫摸著被親吻過的臉頰,雖然嘴唇接觸臉頰的時間可能只有一秒,但她的臉也是紅成一片。


「不 . .不是親臉頰的吧 . . .?」

「唉?」

眼前的苹果,散發著獨特的苹果式少女風情,雖然不是之前在他回家的路上攔截他說的''等你好久了~'',那種不知道從哪學來非常不像她的語調,她雖然害羞著但站在離他極近的距離直盯著他,看來會一心一意的努力將想要的東西得到手這點還是沒改變,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而且 . . . . .這樣的她也還滿可愛的。

「晶馬君在笑什麼?」

苹果看到晶馬努力控制自己的臉部表情不讓笑意擴散,有點生氣的伸出手捏住晶馬的雙頰,但這對晶馬溢出的笑聲沒有半點喝止的效果,難道是自己說的話很奇怪嗎?還是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他覺得只有親臉頰的地步?搞不懂,她只覺得只要有晶馬在,自己就會變得意外坦率,像是容易對他生氣,眼淚也會不自覺的在他眼前滴落,就算盡情耍任性也沒有關係。

現在苹果想起來的雖然傷心的事有很多,但現在覺得那時一心想成為桃果的自己身邊有晶馬的陪伴著,然後喜歡上溫柔過頭的他真是太好了,所以不論今後會發生什麼事她都會去面對,變得比任何人都堅強,然後緊緊抓住他的手,沒有任何人可以分開,就算是那被詛咒的命運也一樣。

晶馬覺得自己對於這種事一直不曾坦率過,想要對她說的話明明有很多,但一定有很多心情是無法單純用言語去表達的吧?

''不管去哪裡都想要跟著妳在一起的這種感情是什麼呢?''晶馬在苹果的耳邊說著,明明還有更多浪漫的台詞可以選擇,但這一定不像高倉晶馬會說出口的話,所以現在這樣就好,足夠傳達自己真正的心意就好,畢竟他們在未來還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彼此訴說的不是嗎?

下次,去一個只有兩個人的地方吧。




FIN


*


其實還有很多想表達的地方,但卻沒能寫出來(我果然受到19話撥出的影響而憂鬱了一陣子ORZ)。


在pixiv上有看過許多寫得很好晶苹的小說,其中有一個作者寫的一段苹果對晶馬所想的話最讓我感動,''你並沒有看見屬於自己的價值,但是我看到了,你是比任何寶石都有價值的人。'',原文是''貴方は自分に価値を見出だせないかもしれない。でも私にとって貴方は、どんな宝石よりも価値のある人間なんだ。''這句話在我看完18話後,也想對苹果說。

這份對於他們的悸動絕不會改變,不論結局怎麼發展,(我已經決定將他們列入我的ACG-CP排名了!!!),這也不會是最後一篇晶苹的小說,不過描寫晶馬對於戀愛的感覺還是有點困難啊,希望下次寫的時候能把這種感情表現得好一點。


我還是相信前面晶馬與苹果的發展不會就這樣白廢掉,冠葉對於陽毬的犧牲也是,我無法用言語形容我有多憧憬擁有會不怕變的悲慘或傷害,一直追著所愛之人的勇氣,不論戀情的結果如何,如果選擇不追的話就算心意相通,彼此在一起的機會也鐵定是0%,所以我才會這麼喜歡著苹果這樣的角色,就算對方沒有回應,只要選擇追上去的話機率一定高於1%,那1的界線決定了今後發展的一切,所以這部動畫才會變得這麼有趣(雖然19話後我心情變得有點複雜),所以這不就已經決定了?只要晶馬能拿出點勇氣,那1%就會不斷增加,雖然看似0%與1%幾乎沒有差,但0%就只會是0%。


既然晶馬你已經將名為"家人"的蘋果分給陽毬了,就把名為"愛情"的蘋果分給苹果吧。


最後我也要對晶馬說一句,在小說上14集裡百合曾對晶馬說的話:
「あなたも、大事なものは簡単に手放しちゃだめよ。」
你也可別那麼簡單的放棄對於而言重要的東西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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