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1日 星期二

【黑籃】黛赤-3月1日 You're my home

*接續12月20日那篇
*赤司母親家世捏造有
*黛千尋(30)輕小說家、赤司征十郎(28)經營自行創立的和食營業相關公司,兩人在京都同居中。


在年末前往東京的新幹線上黛開始說了自己的新作構想。

女主角有著一頭紅色短髮,因為一些誤會不得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但女主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兒身,只是喜歡扮女裝,女主角的真實身分想在作品中斷才揭露,黛談起自己的新作構想就會滔滔不絕的說著,但最後一定會被讀者在2CH上吐槽"怎麼從男性向變成女性向了?"、"女主要去動切掉動手術嗎???"、"男主也太笨都沒發現嗎?"等等之類的言論攻擊,直到耳尖的黛聽到未婚夫一個輕笑後才停止暢談自己腦內的構想。

「小少爺也覺得這個構想很蠢就是了?」
黛一臉不悅的打開剛才從月台上的販賣機買的鐵罐咖啡。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千尋越來越大膽了。」

黛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想著赤司這句話絕對是雙關語。

「如果我是生為女性千尋還會喜歡上我嗎?」

「啥?」

3月1日 You're my home


面對赤司認真的詢問,黛用衛生紙擦了嘴角差點噴出來的咖啡液體。

「首先這樣我們之間就會完全失去接點吧?又不能在同一個籃球場上打球。」

「學生會的話就沒問題,畢竟千尋很擅長打雜與修電腦一定能幫不少忙,如果是女性的我邀請千尋加入學生會的話 . .」

「當然是果斷拒絕。」

打斷赤司的話,黛語氣充滿肯定的這麼說著,我才不管是小少爺變成大小姐也好,就算在我眼前飄著短裙露出纖細又白嫩的大腿肌膚也不比上二次元的林擒炭。

「不管千尋的回答其實都無所謂,因為就算是女性的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得到你。」
赤司眼裡的笑意夾層著各種陰謀,雖然黛不清楚為什麼他們要討論這種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但竟然話題開了就只能陪到底,不過"想辦法得到你"究竟意味著什麼?該不會是先懷上他的孩子所以他們不得不結婚之類的吧??這樣他才會被殺掉好嗎?!而且也不想這麼年輕就當爸。

「 . . . .你只是想讓我說"你是男的真是太好了"吧?」

「千尋這麼聰明讓我很欣慰。」

 . . . . . . .黛現在覺得身為前輩根本沒屁用,相識十幾年後還是一樣每天被後輩欺負。

雖然現在還能談笑風生是因為還沒蒞臨大魔王家,赤司24歲那年離家出走後一次也沒有在正月時回老家過,每一年都是在黛的老家渡過,與有著繁瑣規矩的名門赤司家完全不同的正月渡過方式,黛家十分隨性除了傳統的年菜之外還會煮可以吃好幾天的火鍋,黛一家人圍著正方形的小暖桌,黛更是抱著一堆輕小說邊讀邊吃還一邊看著綜藝節目,過去習慣拘謹渡過的赤司很驚訝這樣沒有任何規矩、自由自在還能有臭魚乾邊配火鍋料的新吃法,聽到赤司喜歡吃豆腐的黛家父母還準備了不同種類型的豆腐豪邁丟進火鍋裡熱情款待,在赤司感受到前所未有溫暖的同時明白黛的性格從何而來。

晚上在黛老家的房間裡貼滿了各種來自二元美少女的海報,與堆到書櫃外面的大量書籍,因來者是客的道理赤司睡在黛的床鋪上,房間的主人則打地舖看著睡前讀物,不大的房間讓他能馬上找到戀人的存在,甚至只要手一伸就能觸碰到對方溫熱的身體,與年幼時必須要穿過自家的大宅院,盡全力奔跑呼喊著母親,穿過一層層長廊與樓梯才能找到摯愛的母親並鑽進她的懷裡撒嬌的記憶完全不相同。

摯愛的人就在眼前,轉身下床鑽進被窩就可以共享體溫。

那時候赤司終於明白自己一直在找尋著什麼,為什麼不惜要放下擁有的一切也要來到這裡,第一次來到黛家渡過正月的那一夜裡,黛沒有戳破在黑暗中感受到赤司強烈的感情波動,隔天在赤司躺過枕頭上找到了被液體浸濕後乾掉的痕跡,黛默默在內心吐槽其實赤司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愛哭,更決定下一次有什麼東西要被浸濕的話就選擇他身上穿的衣服就好了。

赤司在京都大學畢業後,即將要搭新幹線前往東京的本家公司就職的前一天,住在他們現在同居京都的小公寓裡,天剛亮黛受到陽光的刺激而昏沉沉的清醒,感覺到朝著赤司打地舖的方向,左手被人用強而有勁的用手指互相交扣著如同情侶一般,就算不用睜開眼黛也知道來者何人,赤司正坐在自己的床邊。

黛與赤司,從來就只是前後輩,既稱不上是朋友更不是摯友,也不是戀人什麼的。
因為赤司的動作讓黛緊張的全身僵硬,深怕會被發現他其實已經驚醒了因而打擾了赤司的奇妙行徑,但黛更害怕的是得被迫去正視這段奇妙的關係與孽緣。

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在與赤司相處之中也能查覺到對方說不定也是同樣的感受,但他們很有默契的無論何時都沒有點破,沒有人會想要注定一開始就會沒有結果的戀情。

已經忘記那天早晨手被赤司握緊了多久,到最後赤司鬆開他的手時都還在裝睡,他一根手指也沒動更別提回應,在那之後黛不斷思考著那時候回應赤司的話結果會是如何?無論是懊悔還是回憶時間都不會重新再來過,直到兩年後赤司離家那天又重新一次站在他面前,屬於他們的時間又再次快速轉動起來,然後來到了今日。

在新幹線上身旁赤司的手已經能好好牽著了。


*

有些事從一出生開始就決定好了。

性別、出身家世、父母,人生僅少的選擇權是母親幫他爭取來的,所以母親的死去對他來說像是失去了僅有的保護網,得被迫面對所有外界的壓力與期待,過著無法反抗只能遵從安排的日子,只有籃球是他自己能選擇的,這是父親賜予他僅有的"自由時間"。

五年前一腳踏出家門後,再次踏進家門的赤司帶了個巨大的伴手禮,京都名產『八橋』推到赤司征臣面前,但在赤司身後給人印象薄淺但眼神決不容忽視的男人才更讓赤司征臣用冷冽的眼光招呼著。

自從離家後與黛前輩同住,赤司很清楚父親不時就會派人調查他的行蹤,甚至私下找過黛前輩見面,難得打來的電話也是那幾句"你差不多該清醒了"、"現在是跟那個男人在同居的意思?",來到了現在餐桌對面的拿著刀叉切著小牛排的父親又開口了。

「征十郎,現在回來的話我可以原諒你過去的愚蠢,現在的話一切都還來得及。」

在赤司還來不及開口說下一句以前,身旁與他並排坐著的黛突然從椅子上站起,就像是決賽那天黛前輩突然出面阻止了教練要把他換下場的情景,如出一轍。

「該做的都做了,已經來不及了。」

黛千尋清晰的聲音傳到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未婚夫直接又粗暴的言語讓赤司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餐桌對面赤司征臣的表情瞬間凝固。

一起躺過的床、吃了一樣的食物、到了夜晚流下熱切激動的汗水交織在一塊,沾染在彼此的肌膚中、靈魂裡,銀灰色的戒指也好好的套在彼此的手指上。

一切都已成定局。

赤司征臣眉頭一皺扔下刀叉,帶著明顯壓抑著的炯炯怒火離席結束這開始還不到半小時的午餐時間,黛也跌坐回椅子上。

「我還以為會被扔刀子過來。」

「不用擔心,我會把刀子接住的。」

雖然知道赤司不是在開玩笑,但黛覺得在這裡一刻都無法放鬆,不知為何大中午就吃牛小排的赤司家午餐,餐點當然一律都是由專門的廚師準備的,結束午餐後赤司宅邸的管家就向黛表示客房是在樓上,但赤司說一起住他的房間就可以了,黛第一次進到赤司的房間,雖然赤司五年裡一次也沒回來過但看得出來有被好好打掃過,寬大的房間只簡單擺放著床、收納櫃、大型書架與書桌,黛順手拿起書桌上大概是赤司幼年時與母親的合照。

「你跟母親長的很像。」

「很多人都這麼說。」赤司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射進有些陰暗的房間裡,然後從收納櫃裡拿出另一個枕頭。

「但固執這點卻很像你父親呢。」

赤司雖然在聽到了黛的話後有些不悅的停下整理床鋪的動作,但看著黛盯著照片後露出了笑容,雖然黛也才第二次與父親見面,但卻馬上就看出父子之間的相似點讓赤司的內心感到無法形容的複雜。

黛來到赤司宅邸後更加體會到蔗民與名門之間的差異就像這樣吧,大的誇張的房間還附有個人衛浴,管家與傭人們都住在這棟宅邸裡、有負責開車接送的司機、有專門烹飪的廚師,一誕生下來就註定擁有這一切,但同時像是作為代價一般的失去自由,如同住在金色鳥籠裡的金絲雀,沒有主人的允許柵門就無法打開,翅膀被折斷也無可奈何,連伴侶也無法選擇,令人感到窒息卻又奢華的空間。

黛走到床邊背靠著赤司的背將全身重量壓上,雖然清楚赤司決定離家的因素絕不全是因為他,但就算不離開、已經被決定好的人生也不至於過的太差,沒離開的話赤司這時候大概已經與同是名門的千金大小姐結婚,有幾個毛小孩,可以在這棟什麼物資都不缺乏的大宅邸裡過上富足的一生絕對無法說會不幸福。

「千尋,我離開時已經決定好不過父親為我決定好的人生,因此沒什麼好可惜或是後悔的。」

可惡不要隨便讀取別人的心阿小少爺?!!
黛仔細想著嚴格來說他並沒有向赤司告白過,只是有一天就這樣親了下去、就這樣順水推舟發生了性關係,被來訪的實渕一句玩笑話因而正式確立了戀人關係,赤司在創立公司初期時常在辦公室待到幾乎快過午夜,在家等的不耐煩的黛只好出門趁著電車還有營運之前將赤司抓回家吃飯、就寢,黛突然自覺到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也開始干涉了赤司身邊的事情,就像當初赤司擅自替他投稿輕小說時一樣,為什麼而干涉?因為在乎,因為愛。

在黛所執筆的輕小說的登場角色裡都有著赤司的紅髮、赤司時而傲氣時而溫柔的性格,赤司偶爾去外地出差時感到屋內久違的寧靜與說不上來的寂寞,對赤司有好感的男女他都感到內心有止不住的敵意,是為了確保住自己的地位也好、絕不想要結束這段感情的決心也好、想要成為對方心中唯一的獨一無二,所以他求婚了。

*

那天黛參與了赤司過去一部分的人生,買了玫瑰花束一起到赤司母親的墓前報告要結婚的事情、去了赤司與母親擁有共同回憶的咖啡店、經過赤司小時後經常前往的籃球場,在散步回赤司本家位於的高級住宅區路上,黛毫不避嫌的牽起身旁戀人結實的右手。

「以前的千尋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還真是抱歉啊。」

要說他們的關係已經算是半公開了,面對他人好奇的眼光赤司是一貫用著"有意見就衝著我來"的雄獅姿態,但面對早預料到父親的反對赤司只能選擇繼續無視,互相都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再來他們起身來東京之前赤司就說明不是為了要取得父親的"同意"而僅僅只是"告知"。

「是說很久沒聽到你叫我"黛前輩"了。」

「 . . . .這個服務可不是免費的。」

赤司熱情如火的紅色眼瞳映照入他的心底,他眨眼的次數就如同自己的心跳拍數一樣,令人陶醉,那晚在赤司的柔軟大床上,在他的睡意席來前赤司就將自己的右腿伸進他的跨下緊密貼合,有意無意的用膝蓋的部位溫柔的刺激著他下半身未甦醒的性慾,然後在他耳邊輕吐著"黛前輩",原來這就是"不是免費"的意思,既然已經收下了小少爺的服務,也不能讓對方寂寞的孤等,如同對方所願的快速脫下他的睡褲連同底褲一起,再將赤司翻過身背對著自己,將自己的溫熱送入戀人的體內。

在交合的過程中,赤司突然想起了早上與父親在種滿花草的院子裡的對話,被父親充滿不悅的質問究竟是看上黛千尋這個平凡又黯淡的男人哪裡時,他的回答是「因為與黛前輩一起共享火鍋時,會將豆腐全部留給我。」

與喜歡的人一起吃飯,就算只是在家庭餐廳,吃進嘴裡的漢堡排也是美味的、在沒有暖氣的屋子裡,只要一起躺進暖桌就能取到足夠的溫暖、就算親密行為的技巧在一開始時並不拿手,但只要被觸碰到肌膚就能引起烈火,為此赤司可以捨棄與生俱來就賜予他的一切資源。

*

到了他們要回京都的那天,從那次不愉快的午餐後黛就沒在見到赤司的父親有在露面,在玄關前服務赤司家多年的年邁管家交給了赤司一個泛黃的信封,說是赤司的母親詩織生前交代要在少爺結婚時再交到本人手中,赤司在回程的路上異常靜默,一直到搭上新幹線後才在黛的面前打開了塵封已久的信封,用優雅的手勢掏出信紙。

赤司的眼淚是難能可貴的,第一次是IH的準決賽洛山輸掉時、第二次是在黛的老家赤司睡在自己的床上時、第三次是在新幹線上赤司讀著逝世的母親寫給他的信,經過赤司同意後黛將信紙接過來打開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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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即將結婚的征十郎。

無法看見征十郎的成長是我身為母親一生的遺憾,好想再多看看你打球獲勝之後快樂的表情、想再多看看你成長之後會喜歡上什麼樣的對象,她會是什麼樣的女孩呢?你們的戀情是否一切順利呢?身為母親有好多疑問想問現在的你,但我的生命無法等到那時所以決定寫信給你,希望這封信能保留到征十郎結婚時那就好了,對了先說說我與你的父親--征臣的相愛過程吧,雖然征十郎並不一定想聽,請原諒母親這個想要讓你知道你是如何誕生於這個世界的任性。

我與你父親的家世完全是雲泥之差,第一次與你父親面時是在我高中畢業後在赤司家擔任專門的洗衣員工,征臣是即將繼承赤司家的大少爺,而我只是被赤司家雇用的洗衣女工,在重視門當互對的那個年代,要我與這樣高高在上的大少爺相戀甚至結婚,一開始真的從沒想過,但是只有征臣是特別的,對於我們這些服務於赤司家的員工十分有禮,時常能在我工作的洗衣房裡見到征臣的身影,一開始覺得被大少爺盯著像是監視一樣十分不自在,直到有一天我在院子準備晾乾衣物時突然被在一旁徘徊的征臣邀約去喝茶,雖然一開始因為驚恐所以馬上拒絕了,但正是從那一天開始我注意到了征臣的特別之處,我們開始偷偷在赤司家的大宅院裡抓緊時間約會,是我人生裡美好的時光之一。

持續這樣禁忌一般的地下戀人關係一年後,被大管家發現了我們的戀情,我馬上就被赤司家辭退,帶著僅有的行李箱站在大雨中被趕出大宅院,但是征臣並沒有因為我的身分配不上他而放棄我們之間的戀情,我在餐廳找了份女服務生的工作,即使在赤司家與我的父母的反對下還是與征臣私底下偷偷見面,但我沒能阻止征臣與身份相匹配的女性相親,或許甚至結婚 . . . .不想再讓所愛之人與自己的家族撕裂彼此的感情,於是我主動提出分手,我離開東京回到京都的老家準備找下一份工作時,征臣滿頭大汗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緊緊抓住我沾滿汙泥手說他只想跟我結婚,如果不能跟我結婚的話那他寧可就一生都不結婚,要我一定不能放棄他,那天我大概把一生的眼淚都流光般嚎啕大哭,然後三年後在赤司家的不情不願下我與征臣正式結婚了,看到這裡的征十郎是不是覺得母親的愛情故事很長呢?那麼我們回歸正題吧。

雖然不知道征十郎與即將結婚的對象是怎麼認識的,或許你的父親會滿心肯定你的戀人或許不會,征臣雖然是個正直的人,但也不得不遵從赤司家歷代的許多不成文規定,他的固執或許會冒犯到征十郎的戀人還請你原諒。

身為母親的我願望只有一個,就是征十郎能跟自己所愛的人共度一生,無論那個人的身份如何,愛情永遠值得不顧一切去追求,身為過來人的我即使在與你父親結婚後,還是擺脫不了身邊的人指責我是不擇手段勾引大少爺才得到征臣身邊的這個位置,無法讓所有人了解你們的愛情這是無可奈何又痛苦的,但是我很自豪且不曾後悔過,或許我的身份是配不上赤司家的大少爺征臣,但我的靈魂絕對比任何高貴的女子都更適合征臣,因為我們是彼此相愛著,對於這點我擁有著絕對的自信。

征十郎常被說外表與我很相似,但堅實、剛烈偶爾異常固執的性格絕對是遺傳自征臣吧,最後,征十郎人生這段最重要的決定,與征臣之間是和諧也好、或許彼此都正不退讓著也好,但身為父與子的你們是相似的,我相信無論赤司選擇的人有在多讓你父親無法接受的地方,最後還是會相信你的選擇、相信你的眼光,征臣在最後一刻也一定會祝福你的,請給他時間吧。

永遠愛著你的母親 赤司詩織 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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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要花多少時間我一定會讓你父親認同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後悔選擇我。」

黛伸出修長又細白的手指抹去身邊的戀人不斷溢出的淚水,他們的結婚邀請函交給剛才給赤司信封的管家暫時保管著,不管法律還是赤司父親的同意也好婚禮的日子就訂在他的生日3月1日,他終於明白所謂的相遇就是由一個個的巧合堆疊成命運,再由一個個的選擇形成命中注定,當他問赤司為何如此執著要辦婚禮時,赤司的回答是"因為法律不認同、父親也不認同,所以才更要獲得朋友們的認同"。

「是說原來你父親以前的綽號叫大少爺來著?這點跟你不是很像嗎?」

黛感受到小少爺投射過來的視線彷彿是在說著"只有千尋會這麼叫我",被赤司一把搶回在他手上的信紙,然後手指勾緊他的左手。

「我一直都覺得,千尋的所在之處就是我的歸處,看完母親的信後我更加確定 . . . . .千尋就是我一直在尋找著的"家"。

小少爺眼角的淚還沒有被抹乾、手也還是冰透心涼,但黛此刻卻感覺到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暖意流過他的心臟直達臉頰,就算下意識的緊咬嘴唇也無法阻止透明的液體奪眶而出。

小少爺果然是個狡猾的戀人。

赤司開始在想要寫什麼給母親的回信才好,打籃球是他一生當中做過最正確的決定,讓他與朋友、隊友們一起用汗水記錄著無可替代的青春時光,有人即使被他殘忍的對待後仍選擇用全部的信任去相信著他的領導,只要與他再一起就有一股能放下心來的奇妙感覺,當時的他專注於籃球上勝利與學業,等到在次回過頭來時他已經離自己好遠,花了好幾年的時光與確認才了解到這樣的感情是"愛情",但是他仍然是赤司家唯一的繼承人有無法輕易放下的責任,若是與這個人再一起的話就無法擁有赤司家的子裔,只能忍耐著,除了忍耐他毫無辦法,但是想要一個人的欲望又是如此強烈的佔據了他的血液與靈魂。

母親,那個人名叫黛千尋,是我高中時的隊友與前輩,是在父親為我準備的相親名單上絕對不會出現的人、是無法入戶籍結婚的人、也是無法共同孕育子裔的人,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很中意他,想要待在他的身邊觀察他的每一個反應,想要向他撒嬌鑽進他的被窩用盡全力緊緊抱著他,想要欺負他看他不耐碎嘴的反應,想要再看一次要他多跑一圈時他喘著氣臉上露出的不削表情,想要了解他的每一個嗜好所以去讀了他總是拿在手上叫做"輕小說"的讀物,喜歡邀請他去溫泉旅行時嘴上說著不要卻在隔天準時出現在車站匯合的性格,就算只是單純再一起就很開心,我愛他,想要與他共度餘生。


*

───終於能夠與千尋獨處了,覺得如何?我們的婚禮?

───多虧了征十郎大人來了很多人,除了我家父母與一些親戚、洛山的隊友與奇蹟那幫人以外幾乎都是我不認識的人。

───嗯,最後父親與赤司家的親族都沒來,只有管家來了。

─── . . . .你父親不是有委託管家送一束紅色玫瑰嗎?雖然卡片上只有名字,但是剛好28朵是你的年齡啊。

───印象最深的還是千尋母親的眼淚吧。

───很丟人別再說啦!竟然在致詞時說"能看到千尋結婚的一天真是奇蹟"或是"能得到另一個優秀的兒子是她的榮幸",接下來就是把我總只顧著看小說不在乎其它事的事蹟都說一遍,其它台下的親戚竟然還跟著點頭 . . . . .竟然這樣對我,早知道就不要請他們來。

───我可是很羨慕千尋的,伯父與伯母能完全認同我們也是我的榮幸。

───是啊是啊我家的父母可是很喜歡你的,更勝於我,是說為何司儀是實渕?難道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玲央說務必要讓他當司儀,作為我們曾經的隊友我也覺得十分適合。

─── . . . .只是單純想要物色他心儀的獵物吧。

───能辦婚禮真是太好了,對吧?千尋。

──征十郎大人說的我怎敢反對? . . .我知道了別再捏我耳朵很痛的?!

───千尋是不想要生日禮物了嗎? 

───你還有準備那種東西? . . . .為什麼突然拿出洛山的制服?你是哪時從我老家的房間裡偷走的??

───現在就穿上。

─── . . . . .小少爺又想要幹嗎?今天不是我生日嗎?為什麼還要聽你的發號施令?

───黛前輩 . . . . . . .我們還沒有穿著制服做過吧?

當聽到赤司酥軟的聲音後黛當場失去運轉功能,任由已經快速著裝完制服的赤司幫自己扣上制服襯衫的鈕扣、繫上黑色的領帶,彷彿就是高中時的赤司整個身體跨坐在黛的大腿上,赤司就像個按摩師一樣的問他"哪個部位需要服務?",失去一部分功能的黛沒有傲嬌的餘力,在充滿甘美的氣氛中坦率的指著自己的跨下。

最後究竟做了什麼黛雖然無可奉告,但就像是長久以來的妄想終於實現般讓人亢奮,如果把個人經歷"稍微"寫進小說裡小少爺應該不會介意吧?但為了避免被發現後沒好日子過,還是等等先徵詢身上這個剛扮演完高中生正沉沉入睡的小少爺同意吧。


FIN

2016.3.1此文同時發布於LOFTER



我一直都覺得黛千尋是個溫柔的角色,雖然不說則已一說驚人實在很難看出究竟溫柔在什麼地方,但會將自己的籃球生命都託付於赤司、在誰也不願意向沉入谷底的赤司伸手時,在遵從弱肉強食的環境中挺身而出大概就是他不容易被發現的溫柔之處,我始終覺得不管是曾經的奇蹟眾也好、洛山的無冠們也好,黛雖然不是與赤司相處最久的,但始終都是最了解赤司內心世界的人。

2020/10/23 同步發布於 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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